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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救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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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贖

要麽把心臟還給我,要麽...殺了我

又回到了人見城,落腳,回過身,想伸手擦去小棕頭上的血跡,卻在將要觸碰到的時候,卻化為了粉末,微風襲來,什麽都不剩了

餵——你沒事吧

......

給,是糖,很好吃的

.....

別動,我在給你包紮,呵呵...別舔我啊,好癢..

小棕...

張了張嘴,卻沒有說出什麽,眼淚無聲掉落

停手吧,神樂,現在連連同伴都殺的你,要讓你曾經救過的靈魂情何以堪啊..

那個小棕..已經死了啊!

對不起,小棕

踉蹌著走到奈落的房間,沒有行禮,而是‘撲通’一聲跪在他的面前,雙手撐住榻榻米,劉海遮住了血眸

“你回來了,神..”樂還未說完,便聽到了,眼淚滴落到榻榻米上的聲音

“你殺了我吧,奈落..”不知為什麽,心裏竟有些暗喜,原來的神樂,回來了,低低的聲音,仔細聽,會感覺聲音有些沙啞

“我不會讓你死的,神樂”站起來,居高臨下的說

“已經..夠了!”猛地擡起頭,站起扯住奈落的袖子“你還要我怎樣啊,奈落”歇斯底裏的對奈落大喊,眼淚也從眼角滑落,四目相對“我已經屠了兩座城和不計其數的村莊..聲音也因情緒的激動而變得顫抖“我已經殺了很多人了..就連..就連小棕它們也被我殺了啊!”從他身上滑下,重重的跪在榻榻米上,聲音變得無力“你到底..要讓我怎樣啊,奈落...”

“你在怪我嗎,神樂”聽不出說話的語氣

“.......”

“.......”

四周一片寂靜,沒有任何聲音

“...要麽把心臟還給我,要麽...殺了我”低沈的聲音代表主人的悲傷,她已經..沒有任何力氣了,說她軟弱也好,無用也罷,唯有一死,才能贖清她的罪孽

走到神樂身後,堅定的說“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,你將永遠做為我的分、身或者,在我主動丟棄你之前,你絕對不準離開我,哪怕你恨我,要背叛我,即便我們彼此不信任...”這是他兩個月來對她說的話最多的一次,說完,便奪門而出

只留下了顫抖的神樂“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房間裏回蕩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

...即便...你會痛苦...

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,神樂!

看著掌心中接近圓滿的被汙染的漆黑的四魂之玉,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

“嗚嗚嗚嗚嗚嗚嗚.....”在房間裏放肆的哭泣,無論做什麽都無法改變奈落,為什麽,如果一開始就對他不抱希望的話,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了

門口傳來‘吱呀’的聲音,擡頭,淚水模糊了視線,卻也分辨得出,那白色瘦小的身影“神無?”

徑直走到神樂面前,輕喃道“神樂...”為什麽,神無的影子與奶奶的影子重合呢,在哭泣時安慰我的,慈祥的奶奶,總會笑著安慰我,只是,現在眼前的神無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啊,為什麽,想痛哭一場呢

雙手按住神無的肩膀,把頭靠在她的胸口,好涼,究竟是她的身體,還是我的淚水呢,“嗚啊啊啊——我跟本就救不了奈落,我該怎麽辦啊,他是地獄裏來的魔鬼,煉獄裏來的修羅,我根本無能為力,他本性...”接著深吸一口氣“如此啊..奶奶..嗚嗚嗚.....”神無沒有說什麽,過了一會兒,神樂情緒穩定下來,擡起頭看著她,胡亂擦擦臉上的淚水,強顏歡笑道“哈哈..對不起啊,睡糊塗了,呵呵...”

“不必偽裝自己的,神樂”悠悠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,神樂一怔,全沒有了之前的笑容,垂下頭,血眸暗淡“吶,神無,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啊,根本就虛度了兩個月的時光,現在我已經..什麽都沒有了...”

“神樂..”

“嗯?”擡起頭,看到了神無的鏡子中,是漆黑的四魂之玉

“四魂..之玉?”

“被汙染的四魂之玉,是五百年前翠子與眾多妖怪靈魂的結晶,鏡中呈現漆黑汙濁,乃是生靈的怨念,因此,四魂之玉也會制造更多的怨念,所以..”

“所以這些命令都不是出自奈落的真心嗎?”

“是的”

“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改變奈落而不是四魂之玉”激動的看著神無

“沒錯”

俯身緊緊抱住與半跪的自已一樣高的神無,會心的笑“謝謝你,神無”是在安慰我吧,神無,“還好我還有你..”腦中忽然浮現出小棕的模樣“只是,小棕他們..”眼眶又再次濕潤

“你可以救它們的靈魂,神樂..”

“救?”

再次回到了之前那個城,血腥味仍舊存在著,四周沒有任何妖怪的屍體,因為被屍舞操縱,被風之傷擊中後都化成了粉末,血眸微垂

“你可以用你的血液完成那個儀式,救贖他們以及被你所殺的人類的靈魂..”

劃破手腕,鮮血流淌到地上

“你只需承擔他們無法轉世的怨念,用你的靈魂..”

擡起頭看著漸晚的天空,微微一笑,馬上,我就能救你了,小棕“死在風刃下的亡靈啊,我願用我的鮮血作為契引,承擔你們所有的怨念,贖清我的罪孽!”

奇跡發生了,從被大火吞噬殆盡的城中飛出許許多多的白色光球,頓時,旁晚被映照得格外明亮,緊緊握拳,以自己為中心刮起巨大的龍卷風,漩渦中的道人劃破了臉頰,和服長袖,胳膊,小腿,手臂,一用力,傷口迸濺出血液,法陣變得格外龐大,因為害怕傷口會愈合,神樂一直站在地上處於龍卷之中,身上也被劃的到處是都傷口,雖然很痛,可是比起失去同伴,手刃同伴的痛苦來說,根本不算什麽!

遠處,那第一個被她屠城的城池中,也飛出了許多靈魂,附近的村莊,了無人煙的枯地,大火焚燒後留下的遺跡,空中到處充滿了白色光球,那是所有死於她之手的生靈的靈魂,就連在趕路的彌勒的風穴也躁動起來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彌勒盡力用佛珠封住風穴

“法師大人,怎麽了,風雪要裂開了嗎?”珊瑚焦急的守在米勒身旁

“不是,似乎..有什麽東西要從風穴裏出來..快堅持不住了..”

“出..出來?”從未聽說過有什麽東西被吸進風穴還會出來

嘩啦 佛珠掉落到地上,原本會吸噬東西的風穴竟在放出許多白色的光球,直直飛向天空

“那是..靈魂!”珊瑚大驚失色,低頭發現有什麽東西從風穴流淌到地上,正在腳下流淌,似乎正朝著某個方向匯聚“那..那是怨念嗎?”身後也有類似漆黑的東西,究竟是誰在啟動強大的陣式?會這樣的法陣,也只有五百年前的翠子了!

呼呼..

龍卷仍在身旁呼嘯著,看到了,看到了人間城的方向有一個孤獨的靈魂飛向天空,微微一笑,那是小棕的靈魂吧,已經感覺到了,腳下黏黏的感覺,透過風隱約可以看到從四面八方匯聚至此的黑色液體,匯聚在腳下,朝身上蔓延,順著腳踝和指尖,像荊棘般蔓延,纏繞,留在皮膚上黑黑的印記

為什麽..為什麽..要殺我們..

血眸一怔,龍卷消失,無力的跪在地上,‘噗’的吐出一口黑血,那像荊棘一樣的東西已經蔓延到脖頸了啊

“但是,神樂,你會死..”是神無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

“真的會死嗎?”踉蹌的從地上站起,身體不由自主的走動,擡起頭,那個方向,是西方!冷笑,究竟是神樂在思念殺生丸..

還是...

還是我在思念雲狐裘的主人啊!

腦海中依舊有聲音徘徊:

為什麽..為什麽要殺死我們!

“對不起..”全都是她自己的錯

我們與你無冤無仇,為什麽要斬盡殺絕!

“對不起..”

我們難道不是同伴嗎,為什麽要對我們下此狠手!

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..”

好痛苦,好痛苦,我本想與人類好好相處的,為什麽要這樣逼我,我恨你!

“對不起..”

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,你個魔鬼!

“這是我罪有應得”又是一口鮮血,平躺在地上,已經沒有力氣了,造成現在這樣,不是她可憐,而是罪有應得!“我真的會死嗎?神無..”輕聲耳語,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了,是誰呢,眼睛,已經沒有力氣睜開了

..........

“你醒了”清脆的女聲,睜開血眸,黑發黑眸,白衣紅褲“桔梗?”原本以為是戈薇,卻看到了黑眸中的清冷,這種感情,只有桔梗才有啊,感覺身上涼涼的,身體已經動不了了,便看著桔梗,問“你在幹什麽?”

“救你”毫不拖泥帶水

“救我?”桔梗正在用清水擦拭著自己身上的血跡

“對”

看著冷冷的為自己擦拭的桔梗,神樂沒有說話

“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?”

“什麽?”

“為什麽要救那些人的靈魂?”

“因為是我殺了他們”淡定的看著清澈的藍天,原本漆黑昏暗的天空,是她的錯覺嗎

“是嗎,像你這麽有責任心的妖怪也很少見呢”

“或許吧..”淡淡的回答“你問完了”

“嗯”

“那該我問了吧”

“....”

“你愛犬夜叉嗎?”

桔梗一楞,說“為什麽這麽問?”

“五十年前,奈落化作你們的模樣,使你們互相殘殺,而我是他的分、身,你為什要救我呢,桔梗?”

“因為你救了那麽多人..”

“我救他們是因為我殺了那麽多人!”激動的喊出來

“神樂..你知道嗎...”緩放下手中的手帕,看著眼眶微紅的神樂平靜地說“我剛才在趕路,發現了許多魂魄,他們在徘徊,仿徨..”

自嘲的笑笑“呵呵...那是因為恐懼吧,是我帶給他們的..”

“他們在尋找你!神樂”看到桔梗黑眸中閃爍的堅定的目光,楞楞的看著她“尋..找我?”

“我可以聽到靈魂的聲音,他們在尋找你,沒有找到,便拜托我救救你”神樂一怔,難道也像她第一次救那些最猛勝的靈魂一樣嗎,先是在自己身旁圍繞,是在感謝自己嗎?

“切”撇過頭,不去看桔梗,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下,卻聽到桔梗的聲音“你還好吧,神樂”

“嗯”轉過臉,淚痕仍舊留在臉上,“知道嗎?神樂...”說著,拿起手邊的手帕擦掉神樂眼角的淚水,接著說“五百年前的翠子所用的凈化法陣如出一轍..”神樂一怔,看著桔梗“只因為是人類,一次只能用鮮血救一個人,而你卻救了成百上千的人!”

“那又怎樣,你懷疑我是翠子的轉世嗎?桔梗”

“對”

“不是,轉世什麽的,有戈薇就夠了,轉世什麽的,最煩人了”

“是啊”桔梗望向天空,沒有怨念覆蓋的天空,就是幹凈啊,因為所有的怨念都讓眼前的人獨自承擔了,低頭看著怨念反噬的神樂,黑色的荊棘都已經到了脖頸了啊“你沒事吧,神樂”

“為什麽這麽問?這種程度,我死不了的”

“五百年前的翠子一次只能救一個人不僅僅是因為鮮血耗費太大,而是承擔靈魂的怨念對靈魂的壓力太大了,身為人類承受不了”

“我是妖怪啊”

“嗯,身體是沒問題,只是..靈魂就..”

“我現在已經被反噬了吧”

“嗯,荊棘已經到了脖頸了”

“昂——我感覺他們都想撕裂我的靈魂啊..”隱隱約約,似乎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媽媽,一臉焦急的叫著自己起床,也會在考砸的時候露出嚴肅的表情,只是為什麽眼前的媽媽,眸子裏會有悲傷呢“媽媽...”

“什麽?”

“對不起..又考砸了呢..”

“神樂!”

“還要麻煩你去開家長會,真是抱歉..”

“神樂!”看著已經昏迷的神樂,黑色的荊棘開始往臉頰上蔓延“果然不是神樂嗎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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